银际

过年！混更！（理直气壮

本文收录于叶黄合志叶黄素（《Xanthophyll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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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朋友，打职业吗？》

 

01

黄少天，男，23岁，xx初创公司董事长，xxxx年被评为G省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之一。

黄少天看到媒体上介绍的这段话的时候，满意地咂了咂嘴。

“毕竟是官媒，真的很有节操啊，一点都没提我老爸的事情。”他关掉网页，走出了办公室，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念着，“虽然富二代这个身份很拉仇恨，但是这个奖真的和我老爹一点关系都没有吧，毕竟之前那个项目创造了很多就业机会的……”他看到他的助理正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按着键盘，一副迸发了工作激情的样子，便放弃了喊他给自己到杯咖啡的念头，走到屋子另一端的咖啡机旁自己接了一杯咖啡，然后……悄悄地绕到了他小助理的身后。

假装工作的卢瀚文并没有意识到自家Boss来到了自己身后，他还在专注地在竞技场和别人厮杀。而黄少天……也就只有看清屏幕的时候脸黑了一瞬间，之后便安详保持着和卢瀚文一样的专注度在看这场对局。

整个房间恢复到了只有键盘和鼠标声响的状态，还有黄少天手中那杯一直没动过的咖啡散发着袅袅的香气。

“唔……”对手血条见底，卢瀚文心满意足地伸展了一下双手，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战绩，“十五连胜，很好……咦？”他闻到了醇香的，带着热气的咖啡的香味。在……他的头顶。

“老，老，老板，黄，黄，黄，黄少。”他咽了口唾沫，紧张兮兮地以一种翻白眼的姿势看着黄少天，“你……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
“啊，在你还在和对面打字互喷的时候。”黄少天也意识到了自己手里还有咖啡，端起来喝了一口，“十五连胜了啊，你小子还挺强，这什么游戏？技能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
“呃，‘荣耀’。”卢瀚文退出了竞技场，把人物和周围的游戏环境展现给了黄少天看，“黄少我跟你讲，这个游戏做得挺好的，技能打击感超棒，人物也好看，副本挑战性也很强，游戏平衡也还不错，你看我这个剑客，超帅的！”他操纵人物做了个“看剑”的姿势，接着使了个三段斩，正想来一手帅气的觉醒技剑定天下，却被黄少天弹了个脑瓜蹦。

“这就是你上班时间玩游戏的理由吗！”黄少天把喝了三分之二的咖啡放在卢瀚文面前，理亏的小助理尴尬的笑了声，狗腿地跑去给他续了一杯。

“下午你把十星发的那几份合同草案给我打出来放我桌上，帮我打电话约一下时余的老总，顺便跟老黄的秘书说一下晚上我过去吃饭，然后让司机师傅五分钟后楼下等我。……哦对了。”黄少天顿了一下，“把‘荣耀’给我电脑装一个吧……”

“好的！”卢瀚文差点露出安利成功的喜悦微笑，以一个敬业的助理的身份严肃地回应了黄少天的指示。

 

02

“所以你为什么想着拉我投电竞啊……”黄少天有气无力地趴在俱乐部精致的茶桌上，不想面对试图坑他钱的狐朋狗友，“我很穷啊你知不知道，我欠着我家老头很多钱，还欠着银行很多很多钱，还欠着我大舅去年的分红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。”方锐翻了个白眼，“别扯蛋，哥几个谁不知道谁，哭穷我能给你哭一下午。”

“那你拉我投电竞干嘛！这玩意儿烧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！成本高也就算了，你想要盈利，得投一个产业链出来，不然你就是个赞助商，还没有广告可以投的那种。”黄少天好像咸鱼翻了个面，继续趴着。忽然又想到了什么，抬起头来，瞪眼看着自己发小，“难道你想用俱乐部洗钱？你不至于吧？”

“你能不能让我说完啊！”方锐怒了，拿了根香蕉试图堵住黄少天的嘴，“收起来你那飞到天际的想象力行不行？老子是良民！良民！”他看黄少天咬住香蕉，做了个您老继续的手势，不爽地哼了一声，问他，“你知不知道荣耀职业联赛？它们今年开始联盟化了，接受外界注资建队。”

半晌他没听到黄少天的回音，发现黄少天还瘫在桌上，叼着根香蕉，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。

“……”方锐咬牙切齿地挪开视线，继续自说自话，“联盟里原来有十四个队，联盟化之后会扩充到十六个，同时他们也取消了升降级赛制度，也就是说以后队伍会越来越多，圈子越来越繁荣。”他嘎嘣嘎嘣嚼了个坚果，“哥几个组个队玩玩儿呗，我考察过的，只要有成绩，赔不了的。”

“组个队，你去打啊。”黄少天意识到方锐是认真的想投钱而不是坑钱，坐直了身体开始思考，“照你说的，联盟化之后队伍会越来越多，这游戏有这么大的群众消费基础吗？它撑这么大的盘子能撑几年？过两年就全是泡沫了吧？到时候你拖着个俱乐部转别的游戏吗？你有那个心力吗，专心折腾俱乐部运营？”他啧了两声，“最后怕是还是要走上洗……”

“洗钱你个头啊洗钱！我看你才想洗钱！”方锐一脸蛋疼的表情，“你小子一看就是没玩过荣耀。荣耀现在的火和之前那些游戏都不一样，保守估计十年八年都没问题。”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，说，“你知道这游戏开发商背景很硬的，技术上有军方技术做保底，底牌一大把，每年放点肉就能引来一大把新玩家，老玩家也不舍得退，根本找不再好玩的同款游戏了。”

“这么厉害的吗。”黄少天站起来去开这个俱乐部包间的电脑，“来来来带我玩玩，我考察一下。”

“你没号吧？”方锐问。

“显然没有。”黄少天一脸“你在说废话”的表情。

“那你不能玩。”方锐说，“这游戏你要提前买账号卡。”

“啊，这样啊，硬件要求还很高。”

 “毕竟资本硬底气足啊兄弟。”方锐叼着根烟咬着，没敢在黄少天面前点火，“你要真想玩我现在找人买个账号卡过来啊，或者你让你司机给你买一个过来，好像这俱乐部附近就有。”

 

“不用了，我回去再说吧。我玩两个月考察一下啊，投资要谨慎。”黄少天一本正经地说。

“少来了你。”方锐哧了一声，“在神迹之后你终于对别的游戏感兴趣了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。”

“初恋永远是初恋好吧！”听到方锐提神迹，黄少天就有点惆怅，“神迹永远是我心里白月光。”

“还初恋呢，我跟你说，神迹要是初恋，荣耀就是女神，你已经长大了，过了初恋的年纪了，该找女神谈谈人生了。”方锐说着，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，带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，凑过去碰了碰黄少天，“哎，你的初恋，真的是游戏？不是你那个心心念念的竞技场队友？停服了以后你还念了好久没要人家联系方式开着。”

“滚滚滚滚滚。”黄少天可嫌弃他，“人家男的！男的！“

“是——啊——”方锐摇头晃脑地应和道，“一个小少年，玩游戏遇到了一个操作贼6人还贼好的小姐姐，小姐姐和他组队，和他打配合，一起竞技场，还会非常耐心地教他打副本，哎呀那纯洁的少男心啊，慢慢就沦陷了。结果呢，当他鼓起勇气，求开了语音之后发现人家是男的，懵逼了好久，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，带着破碎的心打算继续打竞技场，结果游戏关服了。唉！真是一段悲伤的初恋啊……”

黄少天脸黑的不行，偏偏方锐说的还是他当年哭诉给他听的话，他当年还跟方锐哭诉了好多好多遍，把方锐念的头大。现在这事被他拿出来说，黄少天想想自己也是理亏的。

“你慢慢念。”黄少天给他秘书发完买账号卡的消息后，站起身准备开溜，“我回家玩荣耀了，俱乐部的事晚两天回复你。”

 

03

黄少天的晚两天，直接晚了半个月。

这半个月里，他把账号升到了满级，穿了满身橙装，打了主流团本，然后在竞技场流连忘返。等他打到100胜的时候，他给方锐打了电话。

“老方！”黄少天喊，“之前你说的要投资建队的事，准备怎么样了？有什么定下来了吗？要多少钱？”

“你别急。”方锐乐，“我们一个个的说哈。首先，老弟，你看过联赛了吗？”

“看过了。”黄少天说，“联赛还是挺炫酷的，上座率很高。哎我跟你讲剑客出场率还是挺高的，这个职业是真的帅，我觉得我操作也可以，我三角三段斩已经练出来了，下一个我想……”

“停停停打住，我不是来听你将操作的。”方锐赶紧打断他，“比赛你看了多久的？只看了今天这两个月的吗，有没有看去年和前年的比赛？“

“没有。“黄少天说，”我看哪个干嘛？我看看比赛环境就好了。“

“本来是这样，但是最近情况有点变化。“方锐说，”有个俱乐部出了点问题，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谈一谈接盘。“

“哦，还有这种事？“黄少天来了兴致，“你说说看。”

“嘉世俱乐部，知道吧。”方锐说，“不知道也没关系，嘉世是目前唯一一个三连冠的俱乐部。第一赛季到第三赛季的联赛冠军都是他们的。但是这两年他们成绩并不好，今年更是直接垫底了，目前排名倒数第二。”

“冠军队倒数第二？”黄少天有些惊奇，“他们哪里出问题了？”

“业界估计是元老队员退役，新队员磨合不好的问题。”方锐说，“这不重要，关键是他们老板好像不想熬下去了。他想打包出售，找老实人来接个盘。”

“你想接？”黄少天问。

“不想。”方锐有点言不由衷，“我还没这么多钱，我爹看得可严了。但是你要真心想投的话，可以考虑。一个完整的俱乐部，什么都有，够你玩的。”

“你等会，我去看看嘉世的比赛。”黄少天说，“你那边有资料吗，传给我一份，给我秘书也发一份，让他找人去做评估。”   

“成成成，”方锐说，“看在哥们的资料的份上，你买下来记得喊我去玩。”

“好说好说。”黄少天笑，“八字没一撇的事，你倒是着急。”

“谁没有个电竞梦呢。”方锐感叹道，“哥们是没钱了，等你帮我圆梦呢。”

“”

嘉世的比赛，黄少天挑着看了几场比较重要的。最初的两年，视频还没有现在这么清楚，场馆看着也老旧，灯光都暗淡了不少。看台人倒是坐了七八成，但是呼声并不是很热烈。比赛水准看起来是不低的。黄少天游戏玩的不够久，除了本职业，对其他职业也就有个模糊的了解。最初，他只能配合着解说来理解，有时候还要自己手动把倍速调低。但是看了几局，他自己已经揣摩懂了不少东西，甚至发现了很多当时解说都没有讲解的细节。不用解说刻意夸张介绍，他也看出来嘉世的核心是谁。

战斗法师，一叶之秋。

真名叶秋。

早期比赛的观赏性并不高，大家打起来都没有那么花哨。很多细节，解说不说，观众也看不出来，但是职业级比赛胜负的关键就在这里。黄少天对这些细节比解说要敏感的多，他又拉出来这些赛季所有的视频，刻意找了很多一叶之秋的片段看。

这个人……一直很强。

这是种黄少天现阶段很难描述出来的强。他只能对这个人有个层级上的认知。这和他在竞技场遇到的强手不是一个级别，甚至和同在赛场上的选手也有明显的差距。如果真要分个层级，他的存在毫无疑问的属于T0级别。

有这样的人，三连冠看起来也非常的正常。

但是为什么这两个赛季开始，就不行了呢？

黄少天翻了翻方锐给他的资料。关于选手的部分并不多，都是简明扼要的荣誉概括。在一个商业性的收购案里面，确实有这些就足够了。他要想了解的更多，就需要去查相关的资料。

但是黄少天不想查了。

他想亲自见这个人一面。

他切出来窗口，给秘书邮箱发了个工作安排。想了想，又给他爸的秘书发了个消息约了一下老头的时间，然后打开了自己公司的财报，确认了一下运营情况。

然后他又切回了视频窗口，把嘉世的三场总决赛又打开。这次他没有屏蔽声音，或者做任何快进、暂停。三场总决赛，被他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。

等到天蒙蒙地亮起来，他才关上电脑，躺床上准备入睡。

梦里，还在闪现矛尖凌厉的亮光。

和解说声嘶力竭的呐喊，以及满场的欢呼。

 

 

04

本来陶轩意图约在一个饭店和黄少天吃吃饭喝喝酒谈谈生意，但是黄少天并不打算接他这俗套的谈生意方式。

“你跟他讲，不要磨磨唧唧的。“黄少天懒洋洋的靠在办公椅上，鼠标双击两下打开了荣耀，”就约今天下午，就在俱乐部，到时候让他门卫给我们车开个门。“

“好。“秘书转身就要去给陶轩那边打电话，看黄少天心情愉悦地进了竞技场，还尽职尽责地提醒了一句：”那您注意下时间，半个小时后要去机场，“
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我就打两把竞技场，很快的很快的。“黄少天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，正好竞技场匹配到了人，屏幕上的小剑客手中剑光一闪，身形轻盈地冲了上去。

 

黄少天看到嘉世俱乐部的楼的时候还有点惊讶。之前听闻陶轩网吧出身，算是白手起家，他便以为嘉世也是像几年前他认知的俱乐部一样，一个租来的三四层的独栋别墅，便可以对外招摇的称一个霸气的俱乐部的名字。不承想在这个并不算太偏僻地段，嘉世能直接建起来一座楼当基地。他飞快地估算了一下这座楼的价值，把心里本来的预期价值又抬高了一些，心里肉疼地跟前来迎接的陶轩握了握手。

虽然黄少天话很多，但是他一般不喜欢用在繁琐的商业应付上。况且他自认电竞是个年轻行业，大家打交道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，更何况大部分前期事项律师和秘书都帮他办好了。他嘴皮子很快地就和陶轩扯清了一堆不动产的价格和归属问题，开始问他最关心的事情。

“队员合同是都要转给我的吧？“黄少天说，”能不能现在拿来给我看看？“

陶轩嘴角抽了抽。他其实年纪不是很大，但是过早地有了点中年人的油腻感。他带着商务式的假笑，从秘书手里拿过了一摞文件，“好的好的，都在这里，你看看。“

黄少天接过自顾自地翻了一遍。合同其实都挺长，他主要粗略地看看一遍人名、照片、签约年限和金钱，剩下的自然有律师帮他研究。在某两份合同上停留的久了一点，黄少天抬头想要问陶轩点什么，思考了一瞬，却又改变了主意。

“队员都住这里吗？“他说，”训练室也在这个楼里吧？今天在他们有在训练吗？我想去看看。

“呃……“陶轩没想到这一出，踌躇着站起身，”那我带你过去……你给陈经理打个电话，让他出来接待一下。“他后半句是对秘书说的。而黄少天那边把合同给律师团一扔，已经带着他的秘书出门了。

“黄总，您好您好，我是俱乐部的运营经理，带您去训练室看看。您小心，这边有个台阶……“匆匆赶来的经理脑门上带着点虚汗，面对黄少天的态度客气地有点谄媚。黄少天打量着嘉世管理群的这群人，皱了皱眉头。

他是自己创业起家的，路子不太正规，但是也没怎么缺过钱，有点看不上这种有钱就是爹的风气。他思忖着要不要接过来把管理层换一批人，一边跟着走到了训练室。

训练室挺宽敞明亮的，装潢也挺对得起这个楼的外观。黄少天没急着去看埋头打游戏的那群队员，反而开始打量矗立在那里的几块白板。四块白板摆放的还算整齐，就是都被写得满满当当。第一块字迹干净秀气些，写了些训练室的规章制度。后面几块的字体就不敢恭维了，但是看得出是又想写好但是写不好的无奈。一块上面记着这赛季的成绩，后面还备注着小分的成绩，在最顶上还放大了几个字号，明晃晃地写着“嘉世，第六赛季，1胜19负”，颜色都是红色的，看着有点触目惊心的意思。一块上面也记得差不多比分的东西，后面还会加几笔汉字，像是训练赛的成绩。最后一块有很明显的一遍遍擦画的痕迹，画的东西像是个地图，挺丑的，但标标画画了很多东西。黄少天饶有兴致的看完这几块白板，无视了训练室里或明或暗的视线，扭头转向一遍有点坐立不安的经理。

“这是你们队长写的吗？“黄少天问，”队长是叶秋对吧？我想和他聊聊。“

“啊这个……”经理探求的目光看向了跟在后面的陶轩。黄少天这个要求他们带他来的时候就有点预料，不过是现在收购还没谈下来，这样接触不好什么都由着他来。陶轩在后面揣摩了了一下黄少天的想法，客气的上前说：“不急不急，陈经理你先跟叶秋说一声，让他安排下手上工作哈，黄总这边请，有些事还是先跟您透露一下。”黄少天不置可否，跟着陶轩坐到了旁边一个小会议室里。

“是这样，我们队员合同您之前也看了，叶秋呢，比较特殊。”会议室里就他们两个人，陶轩有些谨慎地措着辞，“您之前也了解过，我们嘉世吧，曾经成绩挺好的，三连冠哈，三连冠。”他不自然地笑了笑，“队长叶秋呢，当年肯定是功臣，年轻吗，操作也很好。就是这个行业它就是吃青春饭嘛，这状态总有下滑，这两年俱乐部成绩就不是很理想……”

“所以叶秋的合同是降过待遇了是吧？”黄少天突然问。

“啊？啊……是是是。”陶轩愣了一下，很快又堆起来了他客套的笑，“叶秋这个人呢，比较自负，和队员关系也不好，加上种种原因，就导致今年的成绩……实不相瞒呢，本来，我是打算换队长的。但是您来的话，还是要看您的意思。要真是想换人的话，我们也是有办法的。”

黄少天意识到陶轩有点示好的意思在，他想了想，问，“违约金挺贵的吧？我看他剩下年数不短的。”

陶轩咳嗽了声，搓了搓手，“正常来讲呢，是这样的。”他放低了声音，“不过圈内的规矩，您可能不太懂，叶秋这种人呢，我们一般先给他个冷板凳。替补位，陪练席这种，他肯定坐不下去啊，是不是，坐不下去他自己就想走了，到时候违约金还不是他那边来付。当然呢，也有心狠的，不付钱，直接退役，但是联盟规定，退役一年不能复出，荒废一年，这职业生涯差不多就废了，一般人也不至于到这地步。”陶轩打量了下黄少天的脸色，见他还赞同地点了点头，心中安定下来，“都是圈内不成文的规矩，我怕您吃亏，就跟你透个底，哈哈。”他揣摩着黄少天耐性不是很好，见叶秋被经理引着走出了训练室，复提了一句，“叶秋那个人呢，脾气不是很好，也不太会说话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别往心里去哈。”黄少天点了点头，露出客气的笑容，“好，多谢陶老板，我先和他聊聊。”

陶轩显然对黄少天缺乏正确的理解。黄少天的耐心是分人的。比如现在，他就和叶秋面对面坐着，谁也没急着开口。

长得还行。黄少天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青年。不拘谨，也不是太随意，倒没有游戏打得好的年轻人眼高于顶的样子，看起来还像个负责任的好队长。

也不知道陶轩对他的评价哪里来的。

“叶秋是吧？你应该知道我是谁？”黄少天说话永远可以带好多个问题，大部分问题他都默认自问自答了，一般只有最后一个需要人回答。叶秋好像是第一次接触到他这个习惯，甚至轻微地笑了笑。

“对，叶秋。黄总你好。”

黄少天本来是有很多问题要问，但是见了真人，他观感意外地还不错。于是他脱口问出了一个本来没想过的问题——

“你和陶轩关系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
叶秋好像对他这个问题也有点意外，愣了一下。

“他是我老板，哪里来的关系好不好。”叶秋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。黄少天却不打算就这么揭过这个问题。他很直白地问：“你最开始签约是什么时候？签了多少年？多少钱？”

叶秋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直白的询问，他皱了下眉头，想了一会，才报出来几个数字。“……”黄少天看叶秋的眼神有点奇怪，“原来比现在还低吗？你现在的价格我以为是降过了的，没想到还是升过的？”

“对的。”叶秋说，“荣耀刚开职业联赛的时候，大家都没有钱，待遇会差一点。”

“那你这也太低了，是不是陶轩打压你？我就说你们关系是不是不好。你是合同在身走不了吧？”

“也不能这么说。”叶秋说，“我不露面，不接代言的。这些合同上应该有标注了。”

“啊，哦……”黄少天根本没有细看具体文本内容。他联想起来比赛中确实没有叶秋正脸的镜头，追问道，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个人原因。”叶秋说。

黄少天看出来他不想多说，就也没有继续追问。他在心里算了几笔账，复又抬头看叶秋。“就算去掉你的商业价值……合同价格也应该比现在高一点的。”他自顾自地继续说，“是不是就因为你给陶轩少挣了很多钱他才看你不顺眼的？这样的话倒还可以理解。关键是，他给你穿小鞋你都不走吗？不好找下家？”

“这个是双向的。”叶秋又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，反而开玩笑道：“也没有到必须走的地步吧？你看我这不是熬到换老板了。”

“那要是我不要你呢。”黄少天追问道，“你来之前陶轩还提醒过我，说可以和你解约。你怎么想的？这两年成绩不好，怎么说你当队长难辞其咎吧？你要不要跟你未来老板争取一下？”

“争取什么？”叶秋笑了起来，“不被开除吗？”他笑得有点不以为意，却很快又收敛了神情，做的端正了些，对着黄少天问道：“黄总，你玩荣耀吗？”

“玩。”黄少天没想到他会反过来提问他，下意识地回答，“不过前段时间刚开始玩的。”

“喜欢吗？”叶秋继续问。

“喜欢啊，喜欢到我都要买俱乐部了。”黄少天说。

“你看比赛吗？”叶秋点了点头，继续提问。

“看。”黄少天并没有丧失了提问主动权的不耐烦，他配合着叶秋的提问，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。

“喜欢比赛吗？”叶秋还是继续问。

“也是喜欢的。”黄少天也认真了起来，他琢磨了一下，补充道，“不过我分析了一下，比起看热闹的那种喜欢，更多的是非常想自己上场的那种喜欢。”

叶秋听到这种回答好像并不意外。他手指关节不自主地在桌上敲了敲，说道：“当初陶轩也是这样的。”

“他也是很喜欢游戏，也很喜欢比赛，更会为了赢了比赛高兴。”叶秋很平稳地叙说给黄少天听，“我们在荣耀联赛出来前就认识了，在荣耀里也是一起建了一个帮会。当时我和另外一个朋友打别的比赛都能打出点成绩，所以后来荣耀出了联赛，陶轩直接开了一个战队，拉我们入伙。那时候他把所有的积蓄都压上了，赌的就是我们能不能在联赛里面做出点成绩来。”

“但是比赛和商业运营，这两个事情……其实一个人并不能很好的兼顾。”他斟酌了一下用词，“比赛是很功利的，大家都想赢。商业运营也是功利的，有了钱才会有更好的环境，更好的技术支持，更好的装备。这都没有错，但是这两个功利，是不能撞在一起的。”

“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战队经理，陶轩是投资人，是老板，是运营经理，也是公关经理。这些职能都压在他身上，他只能离游戏离比赛越来越远。”叶秋说，“但是问题在于，他并不想离那么远。”他指了指训练室，“选队员，排上场，训练，复盘，当这些都在我手里的时候，他应该是感觉自己被隔绝了，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。所以就……做了很多决策。”

“我想比赛赢，我要的是冠军。”他淡淡地说，“他也想赢比赛，可是他要的不只是冠军。目的不一样，有分歧是正常的。”

“老板，专业的事情可以给专业的人做。”叶秋倚回了椅背上，抬头看着黄少天，“陶轩不想懂，希望您愿意懂。”

黄少天沉默了一会。

最初方锐拉他投电竞，包括后来最开始他了解嘉世，其实都是站在商业投资的角度来看的。

我对这个行业有兴趣，然后我评估这个产业的投资价值，然后投点钱玩玩。

这在富二代圈子里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。

但是看了好几宿的比赛视频之后，黄少天其实感觉得到，他对荣耀的上心程度，已经超过了最开始的投资的兴趣。

那是喜欢。

甚至称得上是热爱。

他喜欢这个游戏，而这个游戏也充分地调动了他骨子里对电子竞技的那种热情和冲动，甚至唤起了他很久没有过的激情。

所以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决定了这个好几亿的生意，还跟他老头软磨硬泡的飞快把钱借来了。

而坐在他对面的叶秋的意思其实很明显，他在委婉地告诉他，你想挣钱可以，大家都喜欢钱。

但是有钱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，队长是我，你不要妨碍我的工作。不要因为你是老板，你懂一点荣耀，就什么都管。

陶轩有一句话是说对了，这个人确实挺傲的。

但是黄少天意外的讨厌不起来。

“虽然你说的有甩锅的嫌疑。”黄少天说，“但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。这些事情我以后运营的过程中会考虑的。”他身体微微前倾，望着叶秋的眼睛。

“别的我就先不问了，我就想问你。”

“如果我放权给你，所有能用的资源都给你，队员要换谁都给你说了算。”

“你能不能。”

“再拿一个冠军给我看？”

 

“可以。”叶秋对黄少天的压迫无动于衷。他抬头对上黄少天的眼神，没有丝毫犹豫，飞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。

“好的，那我们过两天再见。”黄少天站起身来，“我还要回去再谈谈价，你们还是挺贵的……”他张望了一下没有找到秘书的身影，只得自己拿出手机，“给我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吧，手机号给我说下……”

“呃。”叶秋也跟着站了起来，非常光棍地掏了掏裤兜以示清白，“不好意思哈，我不用手机。”

“啊？”黄少天还第一次遇到这种人，他愣了一下，“那……”

“你加我qq吧。”叶秋说，“645321753。”

“行。”.黄少天飞快地添加了好友，“那你去忙，我也去忙，改天见。”

“改天见。”叶秋随意地给他挥了挥手，转身回训练室了。

 

 

05

筹款、收购、接手的过程远比想象中要漫长。黄少天不太敢动自己公司现金流，干脆所有钱都是跟他爹借的。方锐甚至都没有入股的机会，嘉世就被黄少天全款砸了下来。

“没必要，哥们，真的没必要。”方锐真情实感地劝他，“虽然当初说你可以直接收购的一个是我，但是你们的评估我也看了。这种老牌俱乐部买了有点吃力不讨好，结构太复杂了，真正对你有用的不多。”

“嗯，你说的对。”黄少天含含糊糊地应着，“没事，放心吧，不会赔的。我找了专业的经理人。”

“啊？这么拼吗兄弟？”方锐很是惊讶，“哎我说你……”

“改天说改天说！”黄少天那边键盘按的噼里啪啦响，“我竞技场呢，没别的事先挂了啊！”

“喂！”方锐听着忙音不可思议，“你id都没告诉我呢！”

 

黄少天自然不会心有灵犀地发他的id过来找他的小伙伴一起玩。事实上，黄少天现在竞技场有了一个队友。

一个，和他炫酷充满土豪气息的剑客角色非常不搭的队友，穿着低调朴素，一身系统默认外观的战斗法师。

Id，君莫笑。

上号人，叶秋。

最开始只源于深夜黄少天n连胜之后很久排不到人，想想嘉世的训练作息表应该属于休息时间，就喊了叶秋要不要跟他打个竞技场玩。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在未来老板面前刷好感度的考虑，叶秋居然真的上来和他开了房间。

还体贴地没有开大号。

结局自然不用多说，黄少天遭遇了荣耀游戏史上最大滑铁卢。好在他全无老板的尊严这种东西，非常愉快地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来。

久而久之甚至跟叶秋约了固定时间，上来挨打。或者偶尔一起去吊打别人。

 

“后天打这赛季最后一场了吧？”黄少天百忙之中还看了看自己战队（还不是）的赛程表，“训练的怎么样？”

“正常训练。”叶秋懒洋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，“效果还不错，应该是听说要换老板了都想好好表现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黄少天笑，“团队赛呢，团队赛能赢吗？”

“……”叶秋沉默了一下。

“只要对面不犯蠢。”他说，“应该是赢不了的。”

“……”黄少天也有点无语，“这么夸张吗？”

“我会尽力的。”叶秋说，“明天我就不来了。“

“好说好说。”黄少天说，“打完就夏休了，有什么安排吗？”

“训练。”他们又排到了人，叶秋一杆子把人捅上天，示意黄少天接输出，“等转会期开始研究新阵容。”他看另一个刺客冒出头来出现在了黄少天的剑客身后，正要去给他挡个技能，却看到小剑客转身一个格挡，再回头一个拔刀斩，给战斗法师继续连控，“顺便，准备迎接新老板。”

“……我有什么好迎接的。”黄少天说，“公关团队我换了专业的人来，经理也请了专业的，他们应该比我先来。技术还在挖。保洁需不需要换？还有什么你想换的跟我提一下，我让留在那边的人评估。”

“这些都无所谓。”叶秋说，“关键是队员。”

“这个我在找人帮我打听了，到时候能挖动的我列个单子给你，你看看。”黄少天顿了顿，“啧，别到时候解约的一个都不剩了，就留个你，再重新挖人，怎么听都感觉我买了俱乐部就买了一个你，亏了亏了。”

叶秋笑了起来，“不会的，最少沐橙会留下。”

“哦对还有沐橙，我的摇钱树。”黄少天自然是记得苏沐橙的身价的。那份合同让他记忆也比较深刻，“还好还好，有的赚有的赚。”

“人你都安排了，那你还过来吗？”这场2对2竞技场毫无悬念地赢了，叶秋那边传来打火机的点火声，黄少天见惯不怪点了继续匹配，“我过去干嘛，监督你们训练吗？那我要在训练室加上一条，训练室不准抽烟。”

“哦。”叶秋冷漠地说，“那还是算了吧。”

“哎你对未来老板就这个态度吗？”黄少天叫嚣道，“你完了，这位队长，等我改了法人，刘皓就是我下一任队长。”，

“可以。”叶秋说，“那这把我先退了，刘皓也会愿意陪你打竞技场的。”

“别！大神！救我！”这把是两个拳法家，上来就追着黄少天怼。叶秋刚刚停了手，黄少天压力骤升，“我错了，你永远是我队长，救救我救救我哇你敢踩我，看剑看剑看剑看我拔刀斩，很好，三段斩我要突围了，接应一下，还敢拦我？风残草尽！看剑！”

黄少天嚷的热闹，却也并不是非让叶秋救不可以。战斗法师就停在那里，忍着摘掉耳机的冲动，看那个穿着帅气的剑客，鸡飞狗跳地砍死了两个拳法家，屏幕上弹出荣耀两个金色大字。

“很厉害嘛。”叶秋称赞道。

“必须的。”黄少天很得意，“也不看看我是谁。”

“哦？”叶秋说，“你好，我是嘉世战队的队长，这位朋友，有兴趣打职业吗？”

“有兴趣。”黄少天说，“我身价三个亿，开的起我就去打。”

“我认真的。”叶秋说。

“我也认真的……呃，你认真的？”黄少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。

“是的老板，我认真的。”叶秋说。

黄少天沉默了一下。

但凡是玩过游戏，看过比赛的人，又对游戏有真正热爱的人，谁不想上赛场呢。电竞承载了多少年轻人的梦想和热血，又象征着多高的荣耀和肯定。甚至黄少天在最初的时候都想过，能不能仗着自己老板的身份，把自己插到替补位，坐在比赛台上，完完整整地打一局比赛。

 “我以为你之前的意思是不让我插手战队的训练？”黄少天说，“怎么，现在都可以在赛场上给我一个名额了吗？轮换位，五带一带我飞？”

“不是那个意思。”叶秋笑了起来，“我是说你的天赋是够的。现在说差点，但是训练一段时间后完全可以到职业水平。当然具体能到什么高度，要看你训练情况了。”

“当然，这是看你意愿的，你可以当我没说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训练是不可能轻松的，不可能再有时间干别的工作。”

“这我知道。”黄少天说，“有点惊喜啊，来自大神的肯定。我考虑下吧，你这句邀请，放在五年前，我肯定毫不犹豫就去了。”

“懂。”叶秋一本正经的说，“我最开始组战队的时候应该去问问黄先生的，xx省首富黄先生，您有兴趣让您的儿子来打职业吗？”

“哈哈哈哈我靠你够了，我爸会派保安把你扔出来的。”黄少天乐得不行。叶秋这番话勾起了他深藏已久的记忆，“哎，老叶，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游戏叫神迹？我觉得有点荣耀的影子的。当年我很喜欢玩那个，竞技场单排可以打到前三，双排都可以一直在榜一的。后来这游戏运营不善倒闭了很难受，甚至想让我爸把它买下来重新运行。但是我当年因为玩游戏荒废了学习，被我爸冷酷拒绝了。”

“神迹？“叶秋那边吸了口烟，然后吐气出来的声音很明显。”听说过。”他慢慢地说，“你在哪个区？”

“那必须是一区。”黄少天说，“你也玩过？哪个区？”

“一区。”叶秋说。

“哦？那好巧。”黄少天说，“你id是什么，说不定我还记得。”

“那我觉得你应该记得。”叶秋说，“如果你双排一直在榜一的话，那你id应该是，夜雨声烦？”

“是的。”时隔那么久的id被人念出来，黄少天有些恍惚，“那你……”

“不好意思。”叶秋说，“我当时用的号是沐橙的，id是苏小喵。是……”

叶秋笑了一声。

“你的双排队友。”

 

 

06

两天后，荣耀联赛常规赛最后一场，嘉世对阵轮回。

尽管那晚叶秋的话对黄少天造成了巨大的冲击，让他一言不发地直接按灭了电脑电源，但是等到比赛时间，黄少天还是默默地打开了电脑。

 

个人赛，2-1.，得分的是苏沐橙，刘皓。

擂台赛，一叶之秋一挑一点五，成功。

团队赛。

嘉世开局被抓到破绽，救援不及时，苏沐橙的枪炮师被率先击杀。后面艰难反击，双方第六人进场，随后一波团战爆发，三换三之后，叶秋带着己方牧师借着地形逃走了。双方三对二开始打残局，轮回有牧师。

明眼人都知道，不可能赢的。并且赢了这局，对嘉世来讲，其实并没有太大意义。季后赛已经和他们告别了，更何况嘉世已经被收购了，重组就在眼前，这赛季的成绩没人会在意了。

但是叶秋还是撑下去了。

他带着牧师拖延了一下技能，然后双方碰面，牧师互换，叶秋一个只剩45%的战斗法师，拖着60%血的神枪手和50%血的拳法家，硬生生又遛了五分钟。

可惜，站到最后的终究还不是他。

第六赛季常规赛终轮，嘉世4-6不敌轮回。战队总成绩4胜22负，排名倒数第二。

 

当晚，黄少天给老黄打了电话。得到了长达半小时的臭骂和三年的自由。

同时身上还背负着几个亿的债务。

非常心酸。

 

又过了一个星期。

嘉世收购流程正式结束，外界传闻老板是xx省首富黄老板。

新上任的经理来找叶秋谈新合同。

“不好意思。”叶秋说，“我这边情况有点复杂，想和老板谈一谈，你方便帮我问一问吗？”

“行。”经理转头给黄少天秘书打了个电话。第二天，黄少天就又飞来了H市，还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，一副要在H市常住的样子。

“合同给你保留了原来的条件，你可以不出面，也不给你接商业活动，就改了待遇，你还有什么要求吗？”黄少天见到叶秋的时候还是有点别扭，没好气地跟他说。

“名字换一下吧。”叶秋说，“我真名是叶修，叶秋是最开始用的我孪生弟弟的身份证。”

“……”黄少天已经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给他什么惊吓了，他面无表情地继续问，“还有吗？”

“之前合同的条件可以删去了。”叶秋，不，是叶修说，“改了名字，也没必要遮掩了，我现在是可以露脸的队长了。”

“好的，我跟律师那边说。”黄少天本来应该很惊喜的，但是他现在不太想和叶修多说话，“还有别的事吗？”

“有。”叶修点了点头，走上前来，有些郑重地说：“之前的事……对不起。”

“本来，你发现我……是男的之后，应该给你好好讲清楚的。”叶修看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，“但是那段时间出了点事，好久没上，有时间了发现游戏已经关服了，挺对不起你的。”

“……没事。”黄少天有点别扭的瞥过眼去，嘟哝着，“这么久了，我都不太记得了。你们这群玩女号卖萌的真是过分，不知道骗了多少人，严重干扰了其他玩家的游戏体验……”

“以后不会了。”叶修笑了笑，“就骗过你一个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7

这个夏天荣耀联盟圈里并不太平。

先是官方宣布了联盟制度改革，参与联赛队伍增多，随后是几家新进的俱乐部在转会期掀起了腥风血雨，人员变动不断。

而嘉世的训练室这边，也出了点新的变化。

 

“叶队长好。”

黄少天在叶修桌子旁边的电脑前探出头来。

“我叫黄少天，我想打职业，能收下我吗？”

 

 

Freetalk

 

黄少生日快乐。

好久不见。

如你们所见，这篇故事其实算不上一个特别完整的故事。但是我希望就是这份不完整，可以打动人。

我真的很喜欢嘉世的叶修，但是每次想写点什么，却感觉自己写不出来那种感觉。这次虽然是原著背景架空，总归是尝试性地提了一点，给故事也留下了比较多的想象空间。

假装这不是故事，假装这是真的。

全职从最开始连载到现在，不知不觉都有八年了。最近这些年这个IP也折腾过很多事故。逐渐的就不喜欢讨论全职这方面的事情了。最开始我跟朋友讲我有个叶黄合志的约稿，朋友说都多少年了，你还在搞那同一个cp，真是长情。

有些喜欢，已经不想说了，但是还是喜欢。

有些故事，已经不怎么能写出来了，但是还是会想。

很高兴你能看到这里，也很希望，以后可以再见。

我永远喜欢他们，你也是。

叶修&黄少天。